第45章 線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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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31日，1654年也迎來了它的最後一天。
洛克裏亞也是在一片節日的氣氛中。在大教堂裏，洛克島的大主教為來年的豐收祈福，並祝福偏安於孤島的東帝國早日奪回它的土地和所有光榮。
“願全能的上帝賜福於東帝國和榮耀的皇帝君士坦丁七世！也賜福於陛下忠實的仆人，泰提修斯大人！阿門！”
“阿門！”教堂中的官員和百姓們都齊聲高呼著，泰提修斯緊緊地靠在小皇帝身邊，望著大教堂富麗堂皇的穹頂。這一刻他感覺洛克島雖小，卻是整個文明世界的中心，因為偉大的東帝國矗立在這裏。
同樣盛大的慶典也在多麗斯港進行。不久前，充足的資金被送到了多麗斯，執政府要求，海軍司令伊薩克要和市長安東尼一道，用新撥的款項擴建海軍。多麗斯港作為全國最繁榮的港口，地方財政本就富足，再加上執政府下撥的資金，更是財大氣粗。於是伊薩克和安東尼經過協商，大筆一揮，下令同時建造戰艦50艘。得知這個消息，方圓百裏的男丁紛紛趕來參加造船，以換取豐厚的酬金。12月31日這天，開工典禮在多麗斯港隆重舉行，在嘹亮的號角聲和飄灑的花瓣中，工人們為將要建造的戰艦鋪上了第一根龍骨。
“我們國家真正的海軍終於要形成了。”伊薩克望著正在忙碌的造船工人們笑了笑，“畢竟，我也不想僅僅做一個只掌管25艘戰艦的海軍司令啊。”
安東尼也哈哈大笑：“放心吧，伊薩克將軍，過不了幾年，你就可以成為指揮數百艘戰艦、數萬官兵的海軍司令，到時候，你就可以橫行羅曼海了！”
看著海軍司令和市長的笑臉，尼古勞斯艦長依然神情嚴肅。自從發現了伊薩克和狄奧法諾的異常之處後，他天天都在思考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。
這時，一個士兵走到了尼古勞斯身邊，恭敬地報告：“艦長，外面有個平民要見你，他說自己叫羅曼努斯。”
尼古勞斯一下興奮起來，自己心中的疑惑終於要解開了。他在這個士兵的帶領下，很快地從圍觀典禮的人群中走了出來，看到了臉上也掛著燦爛笑容的羅曼努斯。
“大人，我幫你打聽到了！”
“走走走，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！”
尼古勞斯帶著羅曼努斯走到了一個街角無人處，才輕聲地問：“說吧，伊薩克是什麽人？”
羅曼努斯也輕聲應答：“我到了斯特凡堡，打聽了許多人，終於摸清楚了伊薩克的情況。他並沒有什麽背景，他的父親德米特裏僅僅是斯特凡堡的一個鐵匠而已。德米特裏對他期望很高，花了所有積蓄讓他讀書，直至進入尤裏安大學神學院學習，希望他以後能當一個大主教，為家族爭光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他有一個叫狄奧法諾的表妹麽？”
“沒有，我打聽了，伊薩克只有一個表妹，今年剛滿7歲。”
“果然是這樣！”尼古勞斯眉頭舒展了一下又很快皺起，“那你有沒有打聽到一個叫狄奧法諾的人？”
“這就太多了。”羅曼努斯雙手一攤，“叫這個名字的女人不少，我沿途打聽到了許多狄奧法諾，但都不太符合你說的條件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就算了……”
“不過，我在山北省的馬庫斯城，聽說了一個故事。”羅曼努斯打斷了尼古勞斯，繼續說下去，“馬庫斯城的人告訴我，莫裏斯三世的第五子第歐根尼親王有一個女兒，就叫狄奧法諾，今年正好17歲。她原本就住在馬庫斯城北的溪水莊園，但在2月的時候，莊園突發大火，這位狄奧法諾公主也被燒死了。”
“哦？”尼古勞斯覺得自己已經靠近真相了，“真的有人看到過公主的屍體麽？”
“當時，正好有赫拉人指派的搜查隊前來捕殺弗拉維家族成員，他們檢查了火場。其實所有死者都已經面目全非了，他們也分不清誰是公主，就認定是一具身高差不多的女性屍體。”
“非常好，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！”尼古勞斯激動地抱著羅曼努斯的雙肩晃動，“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！”
羅曼努斯笑著說：“現在，50金幣能兌現了麽？”
“當然！”尼古勞斯爽快地掏出錢袋，遞到羅曼努斯手中，“你的任務完成了，回去吧！”
羅曼努斯捧著錢袋，吹著口哨走了。尼古勞斯心中的所有線索也在這一刻串連了起來，如果自己的推斷沒有錯，那麽伊薩克身邊那位神秘的蒙面女子應該就是狄奧法諾公主。那麽問題就在於，伊薩克為什麽要隱瞞她的身份，並把他帶在身邊呢？
突然，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尼古勞斯腦海中。
“說不定是這樣的……”
當尼古勞斯回到碼頭時，慶典已經結束，他只得返回海軍司令部。一走進伊薩克的辦公室，他就看到這位海軍司令正拿著一封信件，臉上還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。
“喲，什麽事情讓司令這麽高興啊？”尼古勞斯笑著問。
“喔，尼古勞斯啊，今天的開工典禮你好像中途就溜了啊。”伊薩克放下信件，拍著桌子說，“你說說，幹什麽去了？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啊？”
尼古勞斯料到伊薩克會問這個問題，早就想好了搪塞的理由：“對不起，司令。今天典禮中途，我家中突然來人告訴我，說我父親走丟了。我爸年過七十，已經有些糊塗了，以前就迷路過幾次，我一聽就急壞了，只好不辭而別。好不容易在集市上把我爸找到了，現在才趕回來。”
“喔，這樣啊。”伊薩克揚起手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，“坐吧。”
自己本來想問的問題卻被伊薩克用反問擋了回來，這讓尼古勞斯覺得很不舒服，但他又不好再開口，只得坐到伊薩克對面的椅子上，雙眼緊緊地盯著那一紙書信。
伊薩克註意到了尼古勞斯的目光，哈哈一笑：“你剛才是問這封信吧？這是我的老同學瓦倫斯的信，他當上了尤裏安堡衛戍區的副司令，這可真是好消息啊。”
“司令自己是英雄，沒想到司令的同學也是大人物，真是令人佩服啊！”尼古勞斯滿臉堆笑，心中卻更確定了之前的猜想——伊薩克和他的朋友們一定在謀劃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“英雄？算了算了，你還是別擡舉我了。”伊薩克擺了擺手，“我這輩子只當過幾個月的兵，只打過幾場仗。今天我能坐在這裏，全都是命運的指引啊。”
“不，司令。”尼古勞斯看著伊薩克肯定地說，“成為名將並不一定要打過很多仗，一戰足矣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沒錯，你看尤裏安堡之戰必將永遠流傳在羅曼尼亞的歷史中，而司令你作為這一戰的主要指揮者，也必將名垂史冊。”
聽到這段話，伊薩克長嘆了一口氣，把頭後仰靠在了椅背上。他今天才意識到，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，未來的歷史上，自己就只能作為帝國的叛徒名留史冊。
“這事兒就別提了，對於一個帝國人，攻克自己的國家的首都不能算是光榮。”伊薩克拍著椅子嘆氣道，“何況，那場戰爭主要還是海因裏希執政和米海爾九世皇帝的較量，我只是配角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尼古勞斯站起了身來，“我知道司令還有更偉大的理想要實現，你最輝煌的時刻不是在過去，而是在未來！”
“你……”伊薩克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矮個子軍官，“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？”
“是我自己感受到的！”尼古勞斯走到伊薩克書桌前，“我願意永遠追隨司令，無論是多麽艱難的事業，我都不會退卻！”
伊薩克也站起身來，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的他顫抖地握住了尼古勞斯的雙手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伊薩克點了點頭，“有你的幫助，我們的事業一定可以實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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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克裏亞也是在一片節日的氣氛中。在大教堂裏，洛克島的大主教為來年的豐收祈福，並祝福偏安於孤島的東帝國早日奪回它的土地和所有光榮。
“願全能的上帝賜福於東帝國和榮耀的皇帝君士坦丁七世！也賜福於陛下忠實的仆人，泰提修斯大人！阿門！”
“阿門！”教堂中的官員和百姓們都齊聲高呼著，泰提修斯緊緊地靠在小皇帝身邊，望著大教堂富麗堂皇的穹頂。這一刻他感覺洛克島雖小，卻是整個文明世界的中心，因為偉大的東帝國矗立在這裏。
同樣盛大的慶典也在多麗斯港進行。不久前，充足的資金被送到了多麗斯，執政府要求，海軍司令伊薩克要和市長安東尼一道，用新撥的款項擴建海軍。多麗斯港作為全國最繁榮的港口，地方財政本就富足，再加上執政府下撥的資金，更是財大氣粗。於是伊薩克和安東尼經過協商，大筆一揮，下令同時建造戰艦50艘。得知這個消息，方圓百裏的男丁紛紛趕來參加造船，以換取豐厚的酬金。12月31日這天，開工典禮在多麗斯港隆重舉行，在嘹亮的號角聲和飄灑的花瓣中，工人們為將要建造的戰艦鋪上了第一根龍骨。
“我們國家真正的海軍終於要形成了。”伊薩克望著正在忙碌的造船工人們笑了笑，“畢竟，我也不想僅僅做一個只掌管25艘戰艦的海軍司令啊。”
安東尼也哈哈大笑：“放心吧，伊薩克將軍，過不了幾年，你就可以成為指揮數百艘戰艦、數萬官兵的海軍司令，到時候，你就可以橫行羅曼海了！”
看著海軍司令和市長的笑臉，尼古勞斯艦長依然神情嚴肅。自從發現了伊薩克和狄奧法諾的異常之處後，他天天都在思考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。
這時，一個士兵走到了尼古勞斯身邊，恭敬地報告：“艦長，外面有個平民要見你，他說自己叫羅曼努斯。”
尼古勞斯一下興奮起來，自己心中的疑惑終於要解開了。他在這個士兵的帶領下，很快地從圍觀典禮的人群中走了出來，看到了臉上也掛著燦爛笑容的羅曼努斯。
“大人，我幫你打聽到了！”
“走走走，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！”
尼古勞斯帶著羅曼努斯走到了一個街角無人處，才輕聲地問：“說吧，伊薩克是什麽人？”
羅曼努斯也輕聲應答：“我到了斯特凡堡，打聽了許多人，終於摸清楚了伊薩克的情況。他並沒有什麽背景，他的父親德米特裏僅僅是斯特凡堡的一個鐵匠而已。德米特裏對他期望很高，花了所有積蓄讓他讀書，直至進入尤裏安大學神學院學習，希望他以後能當一個大主教，為家族爭光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他有一個叫狄奧法諾的表妹麽？”
“沒有，我打聽了，伊薩克只有一個表妹，今年剛滿7歲。”
“果然是這樣！”尼古勞斯眉頭舒展了一下又很快皺起，“那你有沒有打聽到一個叫狄奧法諾的人？”
“這就太多了。”羅曼努斯雙手一攤，“叫這個名字的女人不少，我沿途打聽到了許多狄奧法諾，但都不太符合你說的條件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就算了……”
“不過，我在山北省的馬庫斯城，聽說了一個故事。”羅曼努斯打斷了尼古勞斯，繼續說下去，“馬庫斯城的人告訴我，莫裏斯三世的第五子第歐根尼親王有一個女兒，就叫狄奧法諾，今年正好17歲。她原本就住在馬庫斯城北的溪水莊園，但在2月的時候，莊園突發大火，這位狄奧法諾公主也被燒死了。”
“哦？”尼古勞斯覺得自己已經靠近真相了，“真的有人看到過公主的屍體麽？”
“當時，正好有赫拉人指派的搜查隊前來捕殺弗拉維家族成員，他們檢查了火場。其實所有死者都已經面目全非了，他們也分不清誰是公主，就認定是一具身高差不多的女性屍體。”
“非常好，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！”尼古勞斯激動地抱著羅曼努斯的雙肩晃動，“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！”
羅曼努斯笑著說：“現在，50金幣能兌現了麽？”
“當然！”尼古勞斯爽快地掏出錢袋，遞到羅曼努斯手中，“你的任務完成了，回去吧！”
羅曼努斯捧著錢袋，吹著口哨走了。尼古勞斯心中的所有線索也在這一刻串連了起來，如果自己的推斷沒有錯，那麽伊薩克身邊那位神秘的蒙面女子應該就是狄奧法諾公主。那麽問題就在於，伊薩克為什麽要隱瞞她的身份，並把他帶在身邊呢？
突然，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尼古勞斯腦海中。
“說不定是這樣的……”
當尼古勞斯回到碼頭時，慶典已經結束，他只得返回海軍司令部。一走進伊薩克的辦公室，他就看到這位海軍司令正拿著一封信件，臉上還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。
“喲，什麽事情讓司令這麽高興啊？”尼古勞斯笑著問。
“喔，尼古勞斯啊，今天的開工典禮你好像中途就溜了啊。”伊薩克放下信件，拍著桌子說，“你說說，幹什麽去了？什麽事情這麽重要啊？”
尼古勞斯料到伊薩克會問這個問題，早就想好了搪塞的理由：“對不起，司令。今天典禮中途，我家中突然來人告訴我，說我父親走丟了。我爸年過七十，已經有些糊塗了，以前就迷路過幾次，我一聽就急壞了，只好不辭而別。好不容易在集市上把我爸找到了，現在才趕回來。”
“喔，這樣啊。”伊薩克揚起手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，“坐吧。”
自己本來想問的問題卻被伊薩克用反問擋了回來，這讓尼古勞斯覺得很不舒服，但他又不好再開口，只得坐到伊薩克對面的椅子上，雙眼緊緊地盯著那一紙書信。
伊薩克註意到了尼古勞斯的目光，哈哈一笑：“你剛才是問這封信吧？這是我的老同學瓦倫斯的信，他當上了尤裏安堡衛戍區的副司令，這可真是好消息啊。”
“司令自己是英雄，沒想到司令的同學也是大人物，真是令人佩服啊！”尼古勞斯滿臉堆笑，心中卻更確定了之前的猜想——伊薩克和他的朋友們一定在謀劃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“英雄？算了算了，你還是別擡舉我了。”伊薩克擺了擺手，“我這輩子只當過幾個月的兵，只打過幾場仗。今天我能坐在這裏，全都是命運的指引啊。”
“不，司令。”尼古勞斯看著伊薩克肯定地說，“成為名將並不一定要打過很多仗，一戰足矣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沒錯，你看尤裏安堡之戰必將永遠流傳在羅曼尼亞的歷史中，而司令你作為這一戰的主要指揮者，也必將名垂史冊。”
聽到這段話，伊薩克長嘆了一口氣，把頭後仰靠在了椅背上。他今天才意識到，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，未來的歷史上，自己就只能作為帝國的叛徒名留史冊。
“這事兒就別提了，對於一個帝國人，攻克自己的國家的首都不能算是光榮。”伊薩克拍著椅子嘆氣道，“何況，那場戰爭主要還是海因裏希執政和米海爾九世皇帝的較量，我只是配角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尼古勞斯站起了身來，“我知道司令還有更偉大的理想要實現，你最輝煌的時刻不是在過去，而是在未來！”
“你……”伊薩克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矮個子軍官，“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？”
“是我自己感受到的！”尼古勞斯走到伊薩克書桌前，“我願意永遠追隨司令，無論是多麽艱難的事業，我都不會退卻！”
伊薩克也站起身來，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的他顫抖地握住了尼古勞斯的雙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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